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戈八

记得13年上半年,那时我还没进入厦大商学院,有位就读的老乡大姐跟我提起了“戈八”,当时我还问她:“戈八”是什么?恰好自己的姐夫也就读于厦大,于是那一年在姐夫的怂恿下,我以他们班上同学戈八老A汪忠文(就是咱现在的极地长征冠军队成员)与戈八2B队林昂亲友团的身份参加了俺的首次戈壁行。记得在上戈壁前参加过俱乐部在厦门组织的一次三天的拉练,在那之前我从未跑过哪怕1公里,所以当第一天30公里我终于走到终点时,我可怜的腿已经直不起来了,记得当时彭晓帮我做了个拉伸,疼得俺呲牙咧嘴的。当得知老A们30公里用时2个多小时时,顿时觉得老A们的形象太高大了,30公里都能一气呵成跑下来,简直就是神了,这得多牛啊!第二天的30公里,俺摇摆着已然成了O字形的腿(已经伸不直了)坚持走了5公里,这还是在B队队友的鼓励下才勉强支撑下来的,若一个人恐怕早就放弃了,那腿哪儿哪儿都疼,总之,最后上了收容车,灰溜溜地回到了终点营地。自然第三天的拉练俺就放弃班师回朝了。

那一年的戈八,记得亲友团也就是C队(当时没有单独分C队),体验了一天的戈壁行,体验日那天还刮起了沙尘暴,漫天的风沙从身后不断涌来,推着我们一路向前(幸好不是逆风),等到终点时看大家的脸,除了眼镜部位还有些皮肤色之外全都蒙上了一层灰,鼻孔里也塞满了灰,用纸巾怎么挖也挖不干净,看着满满一张纸巾被带着鼻粘液的沙尘复盖,心想,这老A们怎么能张口呼吸着跑呢?那时还不懂体验日老A们可以放松跑。这次俺的腿脚就灵便多了,看来经过拉练被虐过确有效果啊!也就是戈八,俺第一次体验到了席地而坐,就着风沙吃快餐的别样滋味(俺戏称它为戈壁餐),看来人适应环境的能力的确是与生俱来的。”你的能量超呼你想像“,第一次俺对自己走完28公里时还能活蹦乱跳的状态真是诧异至极,跑戈壁就此萌芽。

那一年的戈八,俺作为亲友团,体验日过后就加入了先游览后迎接的队伍,终点时俺们着一身洁白的礼裙、手捧鲜花,排成两排迎接凯旋的勇士,厦大亲友团成为戈壁一道靓丽的风景。赛事过后的戈壁音乐节及咱们学校举行的篝火庆功宴,让戈赛过后的A、B队员及亲友团们忘情狂欢,老A们上台表演的脱衣秀就是在那时候开始传承。的确,好身材也引诱了不少同学痛下跑A的决心。而亲友团们也都纷纷上台献艺,记得晶晶那时也作为亲友团的一员,上台一舞惊四座。俺则参与了编跳兔子舞的分队,引领队伍上台一阵欢舞。其中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历刚与小三的戈壁浪漫求婚,如今他们已佳偶天成!

于是:那出征仪式、那老A们喊着口号出发的画面、那风沙、那戈壁餐、那敦煌夜市、那音乐节、那篝火......构成了一幅戈壁的景象镌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戈九

13年的秋季,俺进入了厦大上海班,此时的我已经参加过戈八的回归日,第一次跑了12公里,在这之前也只是参加过一次的滨江5公里乐跑,那时也是一路有跑友陪跑着鼓励才能坚持到最后,要不俺跑到2公里时腿就已经开始抗议想休息了,当时跑完5公里,感觉一个字“累”,但是心里又挺乐呵的:俺也能跑5公里啦,虽然是蜗速。可见,有人陪多么关键啊!直到参加戈九的第一次选拔18公里,也是在上海的辰山公园举行,戈八老A武瑜全程陪俺跑,在第三圈俺的右腿外侧出现疼痛的情况下,帮俺拉伸后继续坚持以蜗速跑完。当时右脚踝处因两年前被车撞过导致关节处还有些积液以及毛细血管的问题而引发的伤痛也在困扰着我,右脚踝无力,跑多了疼痛,因此俺去找的体院医生建议我买了平衡垫来练习脚踝的力量,以配合治疗。可以说俺跑步前进的速度真是飞跃啊,只跑三次,从5公里到18公里,三级跳。就这样俺在没有系统训练的情况下参加了戈九选拔进A、B队资格的两次拉练加一次的上海马拉松(由于那时不知道进入A、B队需要参加至少三次拉练,所以只能以一次全马成绩作为补充),当时上海区已由戈八王健队长与建青一起请了于兴波教练来组织我们训练,由于俺经常出差加上训练所选的场地离住地太远,来回得3个小时在路上,加之当时对俺们比较宽容,没有象戈十剪羊毛(跑量完不成,缺勤都得罚款充公)制度的约束,于是俺也就悠哉游哉地偶尔去一趟操场跑一跑,俺记得经常是老韩一个人风雨无阻地坚持到场训练,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老韩最终进入了戈九A队。当时队友们戏称俺:只拉练不训练,而且每次拉练在女生中成绩也能跑到第三,前两名一直是钱立与ellen占据着。老韩也总是跟我说:你这样会受伤的。而我则想:跑这几次也不见得有啥伤,能跑快为啥不跑快呢?所以俺这只拉练不训练的状态也为后来的受伤埋下了伏笔。之后才认识到没有量的积累而盲求速度是很容易受伤的。俗话说:欲速则不达就是这个道理吧,跑步更不能一蹴而就。

时间进入到了14年过完春节,俱乐部安排的一次漳州选拔进A的拉练,我记得是在2月14-16日,正好元宵节与情人节属于同一天,想到漳州与队友们跑步同庆,内心还是充满期待的。不知从何时起每月一次的拉练俨然已经成为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期盼,每次拉练时老戈们的悉心陪伴、一路的鼓励相随、队友们从不熟悉到齐乐融融,一群不再是小年青的团队却让你感受到了健康朝气、充莹着勃勃生机。我喜欢这样的团队、喜欢这样的大家庭。那次的拉练,我有了我的第一个能称之为死党的队友--林毅群,漳州拉练他的成绩排名男生第一,但也就是这一次拉练,让我的腿彻底无缘戈九。

第一天的30公里,我的死党毅群前5公里一直陪着我跑,由于这次是选拔拉练,所以个人的成绩还是很重要的,于是我就让毅群先跑,去完成自己的成绩,他还不忘交代我跟着钱立跑,我想他估计是担心我没有GPS,万一跑错路,而钱立有她的死党老韩陪着跑,但他往前跑时已经交代过路线,是沿公路比较简单地往返跑。此时,钱立在我后面,于是我就一个人先跑着想等她赶上来。这时明程大哥从后面追赶上来出现在我身边,于是这一路就有明程大哥带着我完成了第一天的拉练。不曾想这第一天我还跑了个女子第一,综合排名第一,这也是自己所始料未及的。

第二天的30公里俱乐部决定训练大家的GPS能力,于是更改了原先制定的路线,重新布置了点标,这样,原先有一起探过路的队友也就只能用GPS边找路边跑了,女生则安排了老戈们带路。那天跑得真是神奇,真正应证了方向比速度重要的真理,队友们在途中有碰到面对面跑过来的,有往返找路的,大家谁也不知道到底谁的路线是对的,只有少数队友能顺利不绕路地跑下来。而带着我的明程大哥,他的GPS因为地图版本的原因点标有偏差,刚开始跟着他的GPS跑了些冤枉路,后来他为了让我节省体力,遇到有疑问的点,他就先去探路,确定后让我再跟跑。直到打卡点遇到了组织这次拉练布点的赖谢博,研究了一番地图确认点标后才又继续开跑,而俺也乐得休息补充点香蕉及水,再去了趟洗手间。俺记得当在往回跑的上坡路段,左腿膝盖处隐隐作痛,于是在坡顶停下拉伸了一次,但疼痛感还是没有减轻,当时以为是经络或肌肉的问题不以为意,在还能忍受的情况下坚持完成了第二天的拉练。那天的成绩是女子第二,第一是晶晶。当天下午我的死党看我受伤了,特意带我去做了针炙,但疼痛依然,走路一瘸一拐。我想也许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第三天20公里,一早起来我就特别留心了腿,怎么还是痛?一点没有减轻,但我依然认为只是经络的原因,能忍受的痛就不是问题,只有20公里了,我想坚持完也许就能进入A队大名单了吧。这一天广闵会长也来到了漳州助阵,今天他陪我跑,我记得在杭州时也是他从半路上捡到我,陪我完成了那天的拉练,并诱赞说应该跑A,俺的长辫子会成为戈壁一道靓丽的风景。也就是从那时起,萌生了进A的念头,之前一直以进B队为目标。开跑了,刚开始的5公里塑胶跑道,我跟着死党毅群的节奏小步快频,广闵会长则陪在旁边,一手帮俺拿着一瓶水,一手拿着云南白药喷雾随时准备帮俺处理伤痛。离开塑胶跑道不久,记得大约6-7公里左右,左腿膝盖处越发疼痛,只好停下,广闵会长就用云南白药喷雾隔着跑步紧身裤喷洒痛处。此时身后的队友一个个超过我,其中一个是俺现在的妈咪--程静,我记得刚开跑时不久他对我说过一句话:你跑这么快男生会有压力的噢。没想这个男生在戈十的时候成为了俺的妈咪。喷洒完云南白药,重新迈开腿时,却感到膝盖疼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有加重刺痛感,就象锥子扎在骨头上的感觉,起步到加速跑的过程异常痛苦。这时的我已无法跑出自己满意的速度了,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耐。只能咬牙坚持着,一路停停跑跑,无数次停下喷洒云南白药,无数次重新咬牙迈腿,每一次的重新启动,膝盖处总是异常疼痛。广闵会长也不清楚这是什么伤情,按道理若是经络或肌肉损伤的原因在喷洒云南白药后总会有所缓解,可为何却有疼痛加重之感呢?此时的我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快些到塑胶跑道(在塑胶跑道上膝盖的伤痛会有所减轻),快些到达终点,眼看着前方象是终点的旗帜,而广闵会长也给我打气说快到了,于是大约在离终点2公里的地方我一鼓作气忍着剧痛冲刺向了终点,就在冲线的那一刹那,我的左腿彻底无法站立。虽然三天的成绩下来综合成绩排在了第二,但这也让自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于是我就成了那个最痛苦着却也最幸福的人:王健队长背我回了酒店、戈八B队的邱伟平队长帮我从房间背到了餐厅、武瑜帮我从餐厅背到了他的车上带我到福州找王姬队医,路上同行的还有程静。记得当时在高速上俺想上洗手间,心想,这腿不能走得如何上呢?最后在高速公路的加油站由武瑜跟程静两人搀着俺到了洗手间门口(俺不好意思让背着上洗手间),然后就单脚跳着进去,再单脚跳着出来。一看他们俩正在洗手间门口等着俺呢,心里那一阵感动,多好的老戈与队友啊,程静看搀着麻烦就直接帮俺背上了车。

记得当时在福州住了两天,王姬队医到酒店来帮俺扎针治疗,伤情也是没有太大的缓解,左腿仍然无法站立,膝盖处疼痛依旧。于是医院拍片,核磁共振出来了,诊断结果:膝盖内侧骨裂。这简直让我无法相信,怎么跑步还能跑出个骨裂啊,听都没听说过,是不是有些荒谬得可笑。后来听医生说,这种情况在部队的战士及运动员身上常有发生,因为运动强度过大所致。这下可好,伤筋动骨一百天,腿上也绑了石膏,戈九迫在眉睫,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心里那个急啊,回到上海后,俺四处寻医,这其中得到了戈友们热心的帮助,为我提供各方医生的联系方式,有的甚至亲自带我上门。医院、找过曾经在上海闵行体院的两个医生、上海体院的医生……总结起来有两种声音:医院的医生看了片之后建议我不要再跑步了;其中一个还是刘翔当年的医生说若是坚持再跑,年纪大了别来找他要轮椅;体院的医生则说这是小伤,他们学校的运动员常都是伤未痊愈就开始恢复性训练了,以免肌肉长期不动退化。这说的都不一样,我倒底该听哪个的?心里那个纠结啊,跑还是不跑?时儿想:都坚持快一年了,放弃多可惜,但腿这时候出状况,不是给我无望的打击吗?时儿又想:万一真象医生说的将来坐轮椅怎么办?还是别跑了,健康最重要。但最终内心想跑的欲望战胜了恐惧,于是再去找医生时,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跑?能不能不需要等三个月?最后我决定只找体院的医生,首先他们对于治疗运动性损伤是专业的,其次对于此类伤病的诊断建议给了我能跑的信心。下定决心后俺到了上海体院,在边理疗的前提下医生还教了我一些恢复肌肉力量的动作,回家自己也需每天做,因为绑石膏让我的左腿肌肉明显松软无力。之后由于闵行体院离我的住地开车只要10分钟左右,而到上海体院开车得50分钟,若遇堵车还得更长时间。于是在戈友的推荐下,我到了闵行体院,刚开始医生初步检查了我的腿伤,说跑戈九基本没问题,听了后我一下子舒了口气,心里死灰复燃般地对腿伤的治愈充满期待,那几天觉也睡得特别踏实。但当后来我拿了核磁共振的复检给医生看时,他很凝重地告诉我:戈九必须放弃,保证我能上戈十。若我坚持上戈九,到戈壁不仅拖累队友,必将也跑不出自己的最好状态,而且会给腿带来不可逆的伤害。那一刻我的心沉入海底,我已进入了戈9A队12人的大名单了,这时候要让我退出,内心是多么地不舍啊!我将彻底告别戈九了吗?我将离开这支每月一聚已然熟稔的队友了吗?记得在大登岛团队磨合的那一次,一鹏大哥与丽丹姐还特意问及我的伤腿,是否能上戈壁,那时的心情是多么焦灼无奈啊!在距最后一次昆明拉练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每夜辗转反侧,独自暗然,退出?坚持?虽然心里已有些退出的动摇,但依然盼望着能有奇迹,还有一个月时间呢,说不定到时就恢复了呢?就这样我怀揣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在纠结中煎熬到了昆明拉练的前一周,我的腿依然还不能跑。“与其带着伤腿拖累队友,不如等腿伤好后戈十跑出好成绩”,耳畔响起了医生的话。终于下定决心退出戈九,就当这次的昆明行视为一场告别吧。之后戈九,我与程静作为学校的志愿者加入了戈壁行的行列,同行的志愿者团队还有彭晓与武瑜,一则我们可以为A队做些服务,二则也为戈十熟悉线路及体验奔跑戈壁的脚感。这其中最大的心理因素却在于:对戈九队友的依依不舍。

我的戈九就这样在腿伤中落下帷幕......

看今朝旖旎风光秀-戈十

由于戈九的不系统训练以及跑量累积的不足,盲目加速度从而给腿带来伤病。以至于在整个戈十的训练过程中,我都小心翼翼有如惊弓之鸟,生怕跑快又引来别的什么伤痛。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恢复性跑步阶段,腿一有疼痛就特别紧张。可以说在戈九阶段对于伤痛的懵懂无知,也不了解一些基本的对腿的自我护理,比如对膝盖部位用活络油日常呵护。到了戈十,也是因了腿伤常去理疗的原故,对自己的伤病就有些大致的了解,于是在不需要扎针时一些小仪器就可以买回家方便自我理疗,比如:红外线灯、红外线泡脚桶、艾灸盒、后期还买的超声波理疗仪,配合每天回家膝盖及脚踝关节部位都擦黄道益活络油,可以说每天下班回家,光一双腿脚就得折腾几个小时,若回得晚就得折腾到凌晨一两点是常事,有经验后时常优化组合,比如泡脚可以与膝盖熏艾同时进行,一边膝盖做超声波、一边膝盖照红外线灯,如此轮换。

每次做针灸时我就特别佩服晶晶,戈九拉练看她在队医的房间做膝盖针灸,一下扎那么多针,她一声不吭。而我,每扎一次针就心里发怵、头皮发麻、身上出汗,虽不至于用惨叫声声不绝于耳来形容,但也时常憋成了内伤。往往医生一拿针,我就说:”等、等、等一会儿扎,让我准备一下“,深吸一口气,扭过头去不敢看下针。于是乎能不扎针我就尽量不再去扎针了。直到后来我们的朱队医在戈十的一次拉练中带来了一款超声波理疗仪,刚开始帮我治疗时我还挺享受,因为那个按摩头还有震动功能,心里正美呢,突然,一阵穿透骨头的疼痛袭来,额滴娘,这时才真是以惨叫之声形容不为过啊,立马你就没办法在那个疼痛的部位再坚持哪怕一秒,一个膝盖理疗15分钟下来大汗淋漓,其中伴随着声声惨叫。神奇的是,当停下来时,你就立刻感觉到膝盖放松了不少,也不那么疼了,咦,这啥东西这么立竿见影,果然第二天的拉练中膝盖妥妥滴没有再疼痛。由于队医在福州,每次也就只能在拉练时才碰上,而自己两边腿的膝盖积液问题一直存在,于是在到上戈壁的前一个多月,俺就买了一台在家里每天呲牙咧嘴地进行自我理疗,只要能不扎针,这种疼痛俺还是能忍的,况且自己动手还能手下留情,可以不用在疼痛部位持续停留太长时间。说到这儿,不得不把目光投向我们的队友A02志杰,面对这种疼痛,一般人都不能忍受的情况下,他居然能一声不吭,而且还能配合我露出微笑一起忽悠别的受伤而没感受过这种理疗仪威力的队友说“爽歪歪“,好象还真是在享受着一样。俺在想:这是人嘛!这种忍受的毅力太超强了,不得不从心底对他素然起敬。

就这样,原本的老伤在边治边跑中渐渐恢复,腿的状态好了,自然跑起来也就轻松愉悦了许多,那几个月的状态特别好,真可以称得上是快乐奔跑。可是好景不长,在14年底的一次拉练中,跑完后我就感觉左大腿后侧,臀部下方有一条经络一直微微地疼痛,老戈们说是因为拉伸不到位,于是每次跑完我都很注意尽量拉伸,由于这种疼痛还能忍受,再加上一直以为是拉伸不到位的问题所致,所以持续三个月的训练也一直没有太在意,但这种痛感一直没有得到缓解,而且还有日渐严重的趋势,每次拉伸到左腿后侧的韧带部位,就感觉一整条经络被撕扯着的那种痛。虽然这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不妨碍你迈步奔跑,但后期明显影响到了奔跑的速度,左腿使不上劲,总感觉是拖着一条腿在跑,以至于后来教练也总是纠正我的摆臂姿势,我想是由于腿的原因而影响到了摆臂吧。其间也到过体院医生处做过针炙,判断我是坐骨神经痛,而引发坐骨神经痛的原因在于腰椎,不会是腰椎间盘突出吧?不会这么惨吧!医院拍腰椎的核磁共振,诊断结果是L4-5椎间盘轻度膨隆,压迫硬脊膜囊,这跟腰椎间盘突出的症状比起来也算是小问题了,但是为何坐骨神经会痛呢?稍微久坐就胀痛,就连开车以及每次出差飞机上总是臀难安坐,隔几分钟变换下坐姿。

直到再一次的拉练,朱队医才判断了我的病因所在:骶髂关节紊乱,医院去确诊后做手法矫正。果不其然,拍片后诊断结果显示骶髂关节紊乱加滑囊炎,当场做了手法矫正,只听咔嚓嚓一串响,说是已矫正完毕,并开了治滑囊炎的膏药,医生还嘱咐说骶髂关节有可能还会发生紊乱,需要进行反复几次的手法治疗。但这次的治疗并没有缓解坐骨神经的痛感,奔跑的时候腿仍旧觉得沉重、那根经还是依然痛着,这期间,左腿髂胫束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了问题,跑步时痛得老想跪地。就这样,俺的这条左腿,从上到下的各种伤拖到了首次的戈壁拉练,当然,这期间也一直在坚持治疗着。记得第二天拉练,我仅仅跑了十多公里,就累得精疲力尽,左腿髂胫束加上骶髂关节及坐骨神经痛,使得一条左腿基本处于半残废状态,加之戈壁路面的不平整,遇到复杂路面,左腿抬起都觉得困难,只能用右腿的力量带动,遇到坡路面或者左腿需要抬高的地型,就用右腿发力使劲一蹬,让左腿跟上,这样既跑不出速度又耗费体力,后半程基本是走着完成的。

转眼到了A队十人的最终选拔拉练--3月份的福州拉练。此时髂胫束已经治愈,唯剩骶髂关节紊乱与坐骨神经痛的问题了。我只要坚持跑完第一天的拉练,就能确定是否进入A队最终名单了,当天晚上,得知朱队医已经到达,于是连忙去治疗,每次拉练期间,俺总是耗在朱队医房间最久的一个,每晚必去报道。那天晚上朱队医在帮俺按摩过后尝试帮我做了骶髂关节的复位,只听咔一声脆响,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左腿,咦,坐骨神经不觉得痛了,抬腿拉了一下韧带,也不象之前那么痛了,在房间小跑了一圈,感觉左腿轻便了许多,没有了沉重感,一下子心情大好,谢过朱队医,一路小跑着回房间,心想,这下可以好好跑啦!

第一天的拉练,跑前热身、开跑前的拉伸,仔细感觉了一下左腿的情况,还好,很轻松。这天是我们的韩妈咪(戈九A03韩孝亮,上海区的戈十训练全由他一人操办,包括教练等也都是他帮大家请的,真是个全心全意奉献不求回报的老戈啊)带我与京伟跑,刚开始一步不落地跟着韩妈咪,这腿没有问题跑起来真是愉快啊,正想着:看来今天可以跑出好成绩了。到了4公里,不对,怎么左腿从臀部与大腿连接处开始有酸胀感,渐渐地这酸胀感漫延至膝盖,进而复盖到整条大腿,随之左腿就象罐了铅似地越来越沉......慢慢地我掉队了,跟不上韩妈咪的步伐,每跑一步这沉重的左腿只能用右腿及腰部的力量来拖动,眼看着离韩妈咪越来越远,他必须带京伟跑出好成绩,于是俺就这样远远跟着,使劲抬左腿,努力与右腿跨步一致......这就是为什么每次跑下来左侧的腰肌总是酸痛的原因吧。最后2公里的冲刺,竭尽全力终于到了终点,但成绩并不理想,三个女生中我排在了最后一名,就连也是带伤的翠萍最后都超过了我。这对于跑龄较长的我来说,是一件多么令人沮丧的事情啊,虽然综合成绩减时后能进入准A了,但随之而来的压力也与日俱增。若腿的状况一直如此,上了戈壁不是给团队拖后腿吗?今年厦大男生这么强,一不小心女生的成绩即使减时后还可能面临无效,那我去戈壁的意义又何在呢?不会说戈九因腿伤去不了,戈十临了也因为伤病又得退出吧......整整半个多月,情绪一直处于低落期,即使在理疗着,腿伤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期间一位北京的朋友知道了我的情况后,力荐说在北京有一位盲人师傅,手法治疗各种椎关节有奇效,不妨去一试。到了这时期,但凡说能有一线希望治好腿的,我都会去尝试,就象建青说的病急乱投医吧。到了北京,感受这位师傅的手法加按摩,当推到左侧臀部时,那根经牵扯着肌肉,疼得我眼泪都蹦出来。按好后,伤部痛感没有马上消失,说是让我休息一周不要运动,让复位的关节固定。这时距戈壁只剩1个多月的时间,还不能正常跑,太令人心焦了。福州拉练最后一天25公里,当我疲惫不堪地回到酒店找朱队医拉伸时,他看我的身体状态不对,怎么会如此疲惫,不应该啊!于是让我回上海检查一下血常规,报告出来后一看:血液常规检查中血球容积(HCT)、血色素(hb)偏低,血小板计数偏高。血液检查中铁蛋白低、可体松偏低。原来是因为缺铁性贫血及铁蛋白低的问题导致身体容易疲劳,用朱队医的话来说就是血库都没有储备了,而身体的氧需要血液循环来带动。真是内外交困啊!现在调理身体还来得及不?此时,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于是在朱队医的安排下各种补品、药品买回来每天按时吃。要知道从开始跑步到现在我从未吃过哪怕一勺的蛋白粉,更别提什么补品了,就是一日三餐。加之又看了《天生就会跑》里所说的,吃水果蔬菜粗粮就好,这三样倒不缺。如今这一大早起床就得计划好各种吃,而且时间最好能固定,啥时吃什么。当然这点很难做到,总之不管啥时吃,我能把它吃下去就好。这一个月的时间,我得把身体补回来。

北京治疗后当天我就到了郑州,参加14地产班的移动课堂,我想3天的课程也正好用来休息吧。俗话说:柳暗花明又一村、梅花香自苦寒来,许是俺的努力与决心感动了上天吧,俺腿伤的福音就此开始。河南的戈友孙泉及林建红老师得知我们到郑州上课,特意安排了一场欢迎宴,邀请了我们班参加戈壁的同学以及在河南的老戈友们一起,因了听闻我受腿伤的困扰,特地邀请了一位当地的指法理疗医生小孙为有伤病的戈友们做诊断治疗,据他说手艺是拜师所学,自己曾经也去少林寺学过拳脚功夫,年纪轻轻,从事这一行就已经有7年的经验了,自己还开了一个养生馆,专为颈肩腰腿痛困扰的人群服务。果然,在坐的有些这方面问题的戈友,经过他手的触摸,八九不离十都能说出症结所在,医院诊断的结论一致,这双手及这种诊疗方式也太神奇了吧。不禁对自己腿的治愈满怀希望,席间一直与他进行着交流。席散,林建红老师与孙泉同学还嘱咐小孙第二天中午到我们上课的酒店为同学们做理疗。至于我的腿,小孙诊断为韧带拉伤,并非腰椎间盘的问题引起的。医院的诊断不同呢?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且试且看看吧,说不定真的出现奇迹了呢!于是贴了他们自配的膏药,从腰部到膝盖,一共贴了6处地方,普通版一个疗程的膏药得贴上6天时间,因为当时没有加强版,外加两种自制外服中成药。与小孙交流了五一要到戈壁拉练,他嘱咐我说不能全程跑,要不就减速跑,怕膏药贴了后没有完全恢复,跑后又重新创伤,不能痊愈而影响到真正的比赛。但这次的五一拉练,怎么可能就跑半程呢?而且为了检验一下自己的配速,必须全力跑啊!要不如何对比赛日有个参照与判断呢?我的状况影响到的不仅仅是我个人了啊。郑州课毕,怀着忐忑的心情就此踏上了回上海的路,那几天看着队友们在群里报着跑量,而自己却毫无动静,心里那个急啊。但也就是这几贴膏药,让俺的腿看到了治愈的希望,第一个疗程的那一周,那根经明显感觉不那么疼了,林建红老师还特意问及了我的伤情,真是太感激她的细心安排了,若没有这次的治疗,上戈壁我的腿还指不定能否正常恢复呢。第一个疗程的膏药时间快结束了,其间不敢太久休息,于是就贴着膏药参加了几次训练,也只能是慢跑。到了4月27日出发拉练的时间,此时腿恢复的状态良好,疼痛感渐渐减轻,我又让小孙给快递了一个疗程的加强版继续贴着,就连拉练期间也不敢掉以轻心撕下来,一直就贴着膏药跑。

五一戈壁最后一次拉练,那时早晚天气还很凉,即使往水袋里灌温水,过一会儿也就会变成凉的,因为我有点轻度胃炎,喝凉水不舒服。第一天34公里,跑到2公里时,感到左腿隐约又开始有酸胀感,心里一惊,千万别再出状况啊,好在这种酸胀持续了大约3公里的时间,到5公里时渐渐就消退了,但心里一直担心着会不会复发。10公里处,吃了个能量胶,13公里时我就感觉胃胀得难受,口又渴,喝下去的水积在胃里,继而感觉整个肚子都鼓起来,绑在腰上的腰封(用来拖带的装备)勒得每跑一阵就想呕吐,那喝进的水感觉在肚里来回晃,我甚至能听见水晃动的碰撞声。我松了松腰封,此时即便口渴也不敢大口喝水了,就这样跑一阵,干呕几下,到了30公里处,我实在坚持不了了,此时头又有点晕,不知道是贫血引起的还是因为中暑,我跟静妈咪说我不行了,他让我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此时翠萍在身后跑过,听到我说可能中署,就让我别再跑了,还有几天拉练时间呢。停下后,整个人松懈下来,随之而来胃里翻滚着把喝进去的水融合着能量胶一起吐了个精光,肚子一下子就瘪了,俺还跟程静说这吐出的水与能量胶的混合物怎么还有一股茶的味道。可怜的静妈咪只好陪我慢慢走回营地,中途还顺便搭了3公里左右的吉普车。第一天的拉练就这样没有全程完成,但值得让我高兴的是我的腿一切正常,没有再出现沉重及酸胀感,所以那天虽没有跑完全程,但内心还是很为腿的好转而雀跃着。等下午回到酒店时,身体状态出奇地恢复了,当看到梁川的出现,我忍不住上前拥抱,开心地说:川儿,我的腿好啦!以至于开会结束,还能跟着静妈咪做了几组核心,我惊喜地发现,体能也有所好转,这得归功于朱队医的调理。这次拉练,每天晚上朱队医都会打电话询问我的身体及腿的状况,适时给出一些建议。除了胃的问题,其他没有大碍,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后几天的拉练,因为胃的问题控制了饮食之外,全程也能坚持着完成,只是当跑到十多公里时,就会想着:这时如果有一碗热呼呼的羊汤喝就好了。这水袋里的凉水喝了实在胃不舒服,而路餐也是就着矿泉水吃的。去拉练的那几天,唯一盼望着的就是等着回营地或酒店喝羊汤。

转眼到了要上戈壁正式参加比赛了,这时我又让小孙寄来了一个疗程的膏药,一直贴到5月22日体验日结束那一天。

5月23日比赛第一天,象往常拉练一样,5:30起来,收拾整理完驼包,检查水袋包、对讲机、GPS、戈壁之眼、头灯、腰封、盐丸、十滴水、藿香正气胶囊、能量胶,能量棒,检查完毕排队上洗手间及吃早餐,帐篷就由静妈咪负责,静妈咪真是个好妈咪:细心、唠叨,我们从戈九同进A队大名单一直到戈十,在后队六人中(三男三女),自然他就当仁不让地当起了俺的妈咪。一切准备就绪,7:30检入,按朱队医的嘱咐,出发前半个小时先吃了4粒藿香正气胶囊,由于不喜欢能量棒的甜腻,就只是带着以备不时之需。比赛将要正式开始了,我们第三个出发,长江与中欧在前,与队友一一拥抱鼓励过后,随着”嘉庚之路、勇不止步;戈十争锋、厦大称雄“的口号响起,我们向着广袤的戈壁出发了。“近两年的奔跑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我们一定得跑出自己最佳状态,争取进入有效的团队成绩(比赛取第六人的成绩)“,我暗暗下定决心。由于听从队长阿辉的话,我没有戴手表,加之想着有静妈咪在,出发前我们三个女生与妈咪们都已将拉绳系在腰间了。一开始由文承妈咪带路,我们形成一列纵队,按着既定的配速开跑,不知过了几公里,眼看着后面出发的院校团队一个一个超过了我们,而我们的配速有不增反降的趋势,心想:战术安排,先慢后快,不急。但心里还是有些着急。就这样跑了一会儿,文承就让程静拉着我到前面带路,这是什么情况?不会是京伟还没找到感觉吧!正想着,果然,对讲机中传来文承的声音:京伟出状况了,让我们先跑。这才是比赛的第一天,这可咋办?还好没跑出几公里,因为没戴表,我估摸着也就3、5公里左右。于是就提议让静妈咪去带翠萍,让长洋往前冲去支援前队。估计静妈咪当时也有此类想法,于是欣然应允。这样我就一个人匀速往前跑着,几公里过去了,看到被我赶上的光华队在提醒吃盐丸,于是我也跟着吃了一粒盐丸,心想,长洋怎么还没往前冲呢?文承是否安顿好京伟会跟上来呢?转头看后方,没看到程静、翠萍、长洋,可能是由于沙地起伏的缘故吧,阻挡了视线。远远地,我看到了中欧的女生,因为她们绑着粉色腿套,比较好认,于是就以中欧的队伍为目标,取直线跟上。中途赶上了交大的团队,其中一个男生看到我问:你是哪个学校的啊?我心想要不要回答呢,因为才开始跑,为了节约体能,尽量少说话,但又一想,不回答又不礼貌,于是说:”厦大的“。他往我身后看了一眼说:“怎么跑这么快”?估计他心里在嘀咕:厦大,这是什么战术啊?

渐渐地,程静与长洋带着翠萍上来了,看翠萍状态不错,程静就继续带着我跑。就这样我们过了第一及第二个打卡点,虽路上有些小偏差,但4个人的身体状况还是安全的。在通往终点的路上,要经过截山庙--一个乱石山谷,我依稀记得五一拉练时最后一天跑过,当时文承还特意从山壁上重新走了一遍,山壁上的路况比山谷下好跑。但静妈咪已经拉着我冲向了山谷,中欧的队伍就在前面几米远的距离,我们超过他们出了截山庙谷,而长洋与翠萍在山壁上跑过与我们在谷口汇合,此时静妈咪突然脚抽筋,翠萍交代了一下要拉伸,就由长洋带着往前跑去。稍作停留,等静妈咪粗略拉伸结束,我们继续往前跑。这时突然感觉怎么也跑不动了,一双腿发胀,也许是因为停下来的原故,乳酸堆积所致,不知距离终点还有多远,感觉水袋里没多少水了,于是问了静妈咪还剩几公里,好合理安排一下后续的喝水,不知什么原因他没有回答,也许他也很累了,于是我就不再问。在通过采石场时我记得五一拉练第一天,也就是在这里通向营地的沟渠路边吐了,对,应该还有5-6公里左右的路程。补了一口水,糟糕,喝完这最后一口就没水了。到距离终点4公里处,路边的志愿者在提醒我们:天热,注意补水。我心想,这时如果有水还用得着提醒吗?想到水,我咽了一口唾沫。我已经料到静妈咪估计也是缺水了,一则,我跑在他身后,很久不见他喝水,二则,因为当我说没水时他没吭声,这不象他的性格。但我还是不死心问了静妈咪有没水,哪怕一滴也好,他朝我递过来吸管,果然也是一滴不剩。还有4公里,我在心里盘算着,再过半个小时就能喝上水了,坚持住。这时我不敢再张口呼吸,改为用鼻子呼吸,以减少口腔水份的流失。此时静妈咪拿起了对讲机呼叫领队,建青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叫我干嘛?陪跑了一阵,并说:坚持跑到终点,今天我们就是冠军了。他的这句话振奋了我,不由得想加快脚步,但由于缺水加上体力不支,还是提不了速度,我估计也就是7分到7分半的配速吧。终于看到2公里的提示牌了,上面写着:伟大是熬出来的。此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想:2公里,再过10多分钟就能喝上水了,早到终点就能早喝上水。就这样,静妈咪拉着我步履为艰,听着静妈咪的哼哼声,我知道他的身体也已经到极限了,而我想加速,让拉着我的绳子不要绷得那么紧,却有心无力,只能让他拉着我。建青最后几公里一直在后方跟着我们,不忘用冠军来支撑我们的意志。就这样熬到了旗门,终于静妈咪体力不支再加上腿抽筋瘫倒在地,我定了定神,想俯下身去扶他起来,此时建青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燕燕,你快冲”。最后米了吧!冠军!女生必须进入有效成绩!于是我解开了绳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向了终点......打完卡,就完全站不稳了,还好袁媛在终点的拥抱,才不至于倒地。接过袁媛递过来的盐水,一气喝个底朝天,却还不解渴,再来一瓶继续喝……一个下午接连喝了十多瓶水,却一点儿没有尿意。

这时翠萍已先我到达,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能立刻躺下睡一觉,真是连一点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可陪同我们的志愿者说现在还不能坐下,于是在志愿者的帮助下卸下水袋包让他帮忙拿着(自己是虚弱得连解开水袋扣都无力了,即使水袋包里滴水全无,但也已感觉背负不起)。就这样拖着几乎瘫软的身躯在一左一右两个志愿者的搀扶下勉强挪动着双腿向厦大的大帐走去,想着到大帐就能见到前队的队友了,此刻大帐就是我们的家,而队友们就是我们的亲人,无助的时候最渴望见到的就是我们的亲人啊!可当到大帐时却发现空无一人,拉开帘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心想,奇怪,他们去哪儿了?由于大帐没开帘通风,里面热气郁积,暂时还不能进去休息,只好在两个大帐中间的空隙处找了个阴影地带就地斜靠着。志愿者们一边用冰块帮我搓额、脸降温,一边喊来了我们厦大的明程大哥、建青,这时组委会的医生也来了,为我们两个测量了血压,一切正常。这时大帐通风后温度已经下降,可以回营休息了,翠萍被志愿者抱进大帐,而我则被搀托着缓步挪移,终于可以躺着了,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瘫软在地面,志愿者为我拉开鞋套,脱下鞋子、袜子、腿套、手套、袖套,摘下帽子,解下魔术巾,散开长发。真得感激陪同我们的志愿者们,我记得其中一位姓徐,由于当时过于疲惫以及意识焕散,没有记下他们的全名。他们真是戈友们一路的守护神,“在你身前、在你身后,他们总会出现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之后听说阿辉左右腿连续抽筋近2个小时,在组委会大帐治疗,静妈咪与长洋的腿也抽筋了,也在治疗着。就这样边休息边等待着他们平安归来,因为此时已有心无力,无法去看他们的情况,只好静心等待。庆幸的是我们都有惊无险,不多时,他们陆续回来了,看到大家都无恙,一颗悬着的心也就踏实了。还有两天的比赛,我们可不能有差池啊!为何这次比赛比之前的拉练感觉更艰辛呢?后来得知当天的地表温度高达48摄氏度,有的队员为了减轻负重跑出成绩在出发时甚至少带了水,加之新的线路比去年又增加了4公里,导致生出许多伤病的意外。当晚公布成绩时,看到领队建青带笑从帐外走来,预感成绩应该不错,应该有第二吧,没想,当建青宣布我们比第二名的交大领先16分钟,暂时排名第一时,大家按捺不住一阵欢呼狂喜。16分钟,若第2第3天不出意外,基本被超越的可能性极小,此时我们只有稳扎稳跑,做好最安全的策略,保证后2天所有队员平安完赛。由于第一天的比赛多个院校发生队员中暑与受伤事件,组委会决定第二天的线路与戈9一致。太好了,这条线路我们拉练时已寻到最佳路径,早已成竹在胸,于是男生们留下讨论战略,女生先行休息。

5月24日,比赛日第二天,按惯例,黄老师带我们做完热身及拉伸后进入检入区,我们代表的厦大团队第一次穿上了红色领跑衫,成为排在第一排第一个出发的团队。此时的戈壁滩在你眼中变得不再心生畏惧,不再是不可战胜的,看着它的一望无垠,你却想尽情狂奔,享受在炎炎烈日下挥汗如雨、极尽虐跑之后的重生。

5、4、3、2、1,随着裁判一声“开始”,我们按既定的配速排成一列向着终点的方向进发,没几分钟,前队就变成了几个小红点若隐若现。时不时有后出发院校的前队超过,擦肩而过的那一瞬我们互相以“加油鼓励着,虽说这是一场比赛,但戈友间亲如姐妹兄弟惺惺相惜的情感却只有参与其中的人才能体会。今天的气温比昨天略有降低,闷热喘不过气的感觉有所缓解,时而有风至右斜前方吹来,所以我们一路跑来三个女生的状态都比较稳定,除了翠萍在快到白墩子处的骆驼刺路况因腿伤导致抬腿不灵活而被绊倒之外,基本没出什么问题,而原本体质就虚弱的京伟也是竭尽全力在妈咪们的守护下匀速前进……远远地看到了风车阵,我们一列纵队再加黄老师一路的陪跑,虽不是快如疾风,却士气昂扬。黄老师边跑边在一旁喊着口号,时左时右为我们助力。风车阵下沿途可见各校队友,至此已跑了二十多公里,大家已不似前半程那样碰到了就互相打手势鼓励喊“加油”,只顾节省体能对抗着疲惫,不遗余力地顶风奔跑着,脚下传来沙沙有序的踩石声。约摸还剩下9公里的路程,在右前方已经可以看到营地大帐及若隐若现的彩旗,心里为之振奋,暗暗想着:终点就在前方,加油!此时听见领队建青在对讲机里喊到:沿着河床跑,在离终点2公里处接应我们。离开风车阵路段,翻过沟渠,看到建青所说的河床,因为河床的路面相对硬一些,于是沿着河床朝营地的方向奔去。路上看到了建青,他朝我们喊到:“就剩2公里了,还有20分钟时间,慢点儿跑,跑到10分的配速都没问题,想了想说,就按8分配速跑吧”。他是想着让我们节省体能,毕竟明天还有一天。每公里8-10分钟的配速,那几乎就是在走路吧我想。由于跑动过程中带有一些惯性,跑了将近30公里,四肢也成了机械运动,加之若一下子减速,乳酸堆积反而觉得更累,就会出现第一天停下后跑不动的状况。于是稍稍放慢了速度,这时翠萍也跟上来了,她的特点是后程状态反而更好。知道时间还很宽裕,我们俩就这样不紧不慢地一起小跑着......到达旗门处,由于文承之前拖带京伟体力不支的缘故,在二十公里处把京伟交由长洋与程静后就一路慢跑还未到达外,我们5人陆续到达,在旗门处整好队伍手拉手喊着:戈十争锋、厦大称雄……一起冲向终点。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文承才回到营地,我们一起去迎接这个“已经把我们都送到终点了”的妈咪,至此,团队十人两天均平安完赛。两天来妈咪们为了让我们女生进入有效成绩、为了团队,拼尽自己的体能极限,无怨无悔默默地在后队陪护着女生,这就是厦大团队可亲可敬的妈咪们。程静更是个热心的妈咪,看到哪个女生需要援助,他就豪不犹豫地跑前跑后支援着。

5月25日,比赛日最后一天了,由于昨天与中欧团队仅3分钟之差,我们没有穿上红色领跑衫。也缘于我们一直以为是以总成绩排名第一来计算的,没想却是以当天的成绩来确定,有点小遗憾。不过咱是以最终冠军为目标的,所以在第一天已经领先第二名16分钟的前提下,与老戈们一起制定战略时还是以保守平安完赛为先决条件。两天的比赛,我们总成绩领先第二名21分钟,自然这第三天也延续了保守的策略,前队6人全由男生来冲成绩,这也圆了静妈咪的一个梦想:能为团队贡献成绩,哪怕一天。我想这是三个妈咪的共同愿望吧,但遗憾的是这个愿望文承妈咪却无法实现了,身为副队长带领后队,他宁愿去成全程静与长洋,第三天后队安排一个女生做替补以备不时之需时,他肩负起了带领备胎的职责,综合这几天我的状态在三个女生中相对好一些,于是就成了备胎人选。因为比赛日的第三天B队比我们A队提前半小时出发,而今日翠萍与京伟又无需速度的要求,所以就可以跟随沿途B队的同学放松跑了。

由于这几天饮食的不习惯加之每次出发前为预防身体出状况而吃的各种药品、补给品,让原本就有些轻度胃炎的我早餐过后老想呕吐,心想:完了完了,可千万不能有问题啊,最后一天了,要顶住。再说前一晚阿辉队长与领队建青还问过我跑第6人有没问题呢,当时我还无法给出铿锵有力的回答,因为最后一天女生减时没有优势,但已暗下决心,一定尽全力能进入有效成绩。这天刮起了8极大风,从出发开始一路都是逆风而跑,加之新的线路,沿途黑戈壁间或不断的软路面无法使力,且人被风吹得无法稳步,原本用的拉绳此时也派不上用场,见此情景,文承妈咪抬起胳膊,我默契会意,伸手勾住,躲在文承妈咪稍后方,由他为我挡着风,两人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步履维艰顶风跑着,沿途各校B队的同学们看到了时不时为我们加油助力,他们感叹着:我们走路都困难,你们还要跑,真是太佩服了。为了节省体能,我们尽量减少言语交流,选择以手势回应。后来一位同济的戈9老A跟我说,路上看到我们那样跑,真是挺感动的。这种风力及路况我担心跑不进有效成绩,但此时身体状况比出发时感觉要好,为戈壁准备了2年,能为团队多做一点儿贡献也无憾了,况且还有文承妈咪在带动着,于是就简短地对他说:“带我跑进第5人吧”。他说:“好的”。就这样一路向西,沿途看到其他院校的A队从不同的线路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在第一个打卡点看到了交大、北大、同济的团队,排队依次打完卡,此时有的学校选择往打卡点的北侧线路,有的直接穿过打卡点沿坡而上,而我们则折返下坡往打卡点的南侧绕山而行,风力依然不减,脚下的路面由黑戈壁砂石路渐变成了以沙路为主,这就意味着我们不光下脚点无法着力,每踩一步都会陷入沙地,对抗着风还得耗更多的体能。跑过这段软路面迎来了一条大约60度的斜坡,到山顶约估着有3公里左右吧,我就这样勾着文承妈咪的手肘,前倾身体努力爬着坡,起初还能小跑一段,到半山腰处已经跑不动了,于是俺就提议先走一段吧,这种路况我们两个都不善长,文承妈咪说让我再坚持2公里就好,当时我不太明白,他说等前队到终点了我就不用跑了,直至山顶稍缓的路况,为了补回走路的时间,我拉着他说:“开跑”,这时已经可以看到各个院校A队的队员都已从各方到达,心里有些着急,询问了文承妈咪公里数,说是离终点约有6公里(实际大约4公里左右,估计GPS线路与手表的距离有所偏差),再走走,于是我们边走边等待前队的消息。不多时对讲机传来前队的声音,因为风大,隐约听到说前队6人已经到达,这就预示着我可以不用再尽力跑了,心里虽然有些遗憾,但此时我们的冠军已成定局,也就稍有了些许的安慰。因为翠萍与京伟还在后面,而到终点方向沿途有许多各院校的队员,以及还有GPS的指引,于是我就一个人先慢慢往终点的方向走,文承妈咪再折返去带她们俩。大约10分钟左右在三岔口处碰到一位厦大B队的队员,询问后他说还剩2.5公里。咦,离终点这么近啦,那就跑吧,大约米左右遇到了在路边等待我们的梁川,我问他我的成绩是否还有效?他用对讲机沟通了下,说还有效,于是就领着我一路向终点奔去,在将到达第二个打卡点时遇到了北大一男生拖带着一个女生,经过他们身侧已然听到女生疲惫地喘息哼哼,此时又是上坡路段,看到那位男生为了不让我超越拼尽全力拉着女生冲向打卡点,想到我们的妈咪们何尝不是如此,感动之余多了几分敬佩。就这样后他们一步到达打卡点,在排队打完卡后,超过了他们向终点冲去......

终于,以领先第二名41分钟的绝对优势夺得冠军!

这是一支团结、齐心、合力、不突显自我的团队及承载了无数默默奉献着的老戈们的心血所收获的必然结果吧!

戈十,我们是冠军!

一路陪伴我们的戈九老A们

后续:戈壁结束后第二天开始,右大腿前侧出现经络疼痛,接着左腿臀部下方坐骨神经处也开始疼痛。不禁庆幸自己的运气咋这么好呢?关键时刻这腿还是挺给力的嘛!终于可以不着急腿伤去做理疗了,随它去吧,想啥时好就啥时好,正好找个理由可以养胖了。

戈后接着到北京上课,第一天参访企业,在会议室听老师们的介绍讲解,这时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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